初畇出月

有没有人会想要找我玩啊🐧3062201317(虽然我空间全是发疯)

《陌生家人》

 排雷:文笔极差,烂尾,开头是吓唬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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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有个秘密。

  那些在外人面前慈眉目善、和蔼可亲、堪称完美的家人,都是陌生人演的。

  他们长的和原家人一模一样,连演技都像拿了奥斯卡小金人似的,生活习惯分毫不差。

  但我就是分辨出来了。

  虽然父亲扮演者和我爸一样上班前喜欢看会报纸再出门,但我爸纯粹是拖延时间,而扮演者却像是完成任务一样。

  虽然母亲扮演者和我妈一样做菜偏爱放辣,但我妈不会在我被辣到后递上一杯水,她只会冷眼旁观着继续吃饭。

  虽然弟弟扮演者和我弟一样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会在地上打滚无理取闹,但我弟纯粹是为了得到而哭,而扮演者哭的真情实感,我弟才没有这么好的演技。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家人一个月前就死了。

  死在了一场火灾,发生原因是煤气泄露。

  熊熊的火焰从厨房蔓延到卧室,肆无忌惮地将所有人包围。

  还好那天我因为迟来的叛逆期和父母吵架,离家出走了。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才发现房子烧没了,父母和弟弟全死了,原本父母健全的我一夜变成孤儿。

  我抱着第二天要流浪的心情在警察局睡着了,醒来却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没有火灾,我也没有离家出走,我的家人都很温柔,父母和弟弟的性格堪称完美,家庭富裕,父亲年入千万。

  这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家。

  如果他们演的再像一点,不被我发现就更完美了。

  “段玥!”我和闺蜜在前往医院和我家的岔路口拉扯,“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不相信你,”段玥低头,染成烟青灰的女式短发遮住了半张脸,她慢条斯理的理了理牛角扣大衣的袖口,“有个受刺激失忆了的患者家属约我,就在今天下午。”

  段玥是我从小到大的闺蜜,是我最信任的人,遇上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时间告诉她,奈何段医生太忙了,都过了一个月,她才有空见我一面。

  “那我问你!”我抬头看着比我高了半个头的她,“你什么时候没病人!”

  “额——”段玥思考了一下,估计也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空闲,“好像没有。”

  她一脸无辜的样子无比欠打,但我却无法对着这张脸下去手。段玥确实长得好看,而且是那种带着英气的漂亮,追求者众多,男女通吃,我常常因为不够帅而感到与她格格不入。

  “所以啊,”我抱着她胳膊死不松手,“你今天必须来我家!”

  “行吧,我们确实很久没一起聚聚了,”段玥终于妥协,“不过得让我跟今天约好的病人说一声。”

  “OK!”

  段玥低着头,骨节分明的手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在我那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手机上的消息:

  短腿倔强——今天有点事,您和病人明天再来好吗?

  消息发出去了两三分钟,对方没回。

  “先去你家吧,”段玥揪着我的后衣领,“估计病人家属没看消息。”

  “好。”

  今天是周末,父亲忙于生意,只有母亲和弟弟在家。

  “妈妈,我回来了。”我换上拖鞋,把提前给段玥准备的拖鞋拿出来。

  “阿姨好。”段玥面带微笑,她在我父母面前一直都装的很乖。

  母亲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后才慢悠悠的掀了掀眼皮:“好。”

  换完鞋直奔卧室。

  “好像……”段玥表情复杂,“是有点不对劲。”

  我一拍大腿:“是吧是吧!”

  “虽然她一直都很讨厌我,但是……我也说不上来,她的态度好像从厌烦变成了不屑。”段玥揉了揉我的短裙下的大腿,“打自己干嘛,都红了。”

  我激动的按住她的手:“没错!就是这种细微的态度变化!”

  整个下午我都在和她说家里人的细微变化,还有那个关于火灾的“梦”。

  临近傍晚,段玥才离开,她临走前我突然想到:“今天一下午我弟都没来打扰我们诶。”

  “是吗?我怎么没注意。”

  像段玥这种酷帅姐姐是我弟最抵挡不住的,她来家里玩的时候我弟几乎每过十分钟就来敲一次门,殷勤程度堪比献媚领导,但今天却很神奇的一次都没有。

  “很正常,”我说,“你什么时候注意过爱慕之人的目光。”

  段玥笑了一下,近视的眼睛没有焦距,显得空洞:“是吗。”

  晚上,我在微信上给段玥发牢骚。

  长腿任性——你为什么不留下吃个饭,虽然已经面对这些陌生家人半个月了,但一个桌吃饭我还是好不自在。

  短腿倔强——病人不同意,非要今天约,我只好去了。

  长腿任性——好吧。

  我的昵称是长腿任性,段玥是短腿倔强,是我逼她改的,谁让她嘲笑我腿短。

  “桥皙,这领带给你上班戴吧。”母亲站在房间门口,把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扔给我,“明天去你爸公司实习,给我好好干。”

   那张熟悉的脸上,是数不尽的陌生。

  “好。”我闷闷的应下来,等她走后才打开盒子,里面是条深色的领带,上面还别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珍珠装饰。



  \\

  下班,我第一时间就奔向了段玥的医院。

  上班第一天,我有一肚子苦水需要吐呢!

  她太忙了,不常回家,晚上一般都睡在办公室。

  我踮起脚尖,悄悄的走向她的办公室,想吓她一跳。

  门关着,我的手刚覆上门把手,就听到了里面的谈话。

  “居然被桥皙发觉了。”这是父亲的声音。

  氧气瞬间被抽走,五胀六腑冻成冰。即将拉开门的手顿住,呼吸变得困难,尽管很想立刻踹门进去质问,但我必须保持理智。我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覆在门板上,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段玥:“也不全是你们的错,是我没观察到位,以为我从小到大都待在她身边,已经了解清楚她家里人的性格,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不对的地方。”

  母亲:“你准备让我们扮演她的家人一辈子吗?”

  段玥:“是的,反正她父母已经死了,再说了,很快我就会劝她搬出来住,你们就可以霸占她家,并且不用演戏,以我的能力,可以让你们一辈子不愁吃喝。”

  父亲:“成交。”

  里面的讨论声已经停下,他们要走出来了。

  本该立刻逃走的我,双脚却死死的粘在地上。

  段玥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揪着段玥的衣领,给她狠狠的来一拳,然后再厉声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骗我?”

  段玥经常骂我想到什么就干什么,骂的很对,正如现在一样,我脑子里是怎么想的,现实也是怎么干的。

  我正揪着她的衣领,拳头与她的脸只差一厘米。

  陌生家人站在一旁,竟没有阻拦。

  段玥没躲,硬生生的挨下了我这一拳。

  她嘴角一抹饶有兴致的淡笑:“我一点都不疼哦。”

  眼前画面突然模糊,我变得浑身没劲,身体无法控制的朝段玥身上倒。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被打了一顿,五脏六腑仿佛移形换影一般,难受的不行。

  好不容易看清眼前景象,却发现我躺在家里的床上。

  这是什么情况?

  我被打晕带回家了吗?

  “起床吃午饭。”是母亲,她一脸不耐烦,“还需要我喊你几次。”

  我揉着酸涩的眼睛,这感觉和刚刚睡醒没什么两样。

  难道,这一切只是个梦?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明明那么真实的,明明清清楚楚的记得的。

  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起来,是段玥。

  短腿倔强——我们好久没聚聚了,刚好今天晚上有时间,我去你家吃个饭。

  放下手机,我呆了很久。

  “到底吃不吃饭!”又是一声母亲的狮吼。

  “不吃了!”我大声道,出声才发现嗓子哑了。

  “爱吃不吃!”

  “咚咚咚——”是母亲下楼的声音。

  晚上,段玥来拜访了。

  “小玥来了呀。”母亲喜悦道,连忙上去迎接。

  我没动,只是坐在沙发上,魂不守舍。

  父亲手机拿着报纸,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揶揄道:“还不快去迎接你对象。”

  “你说什么?”

  “眼睛瞪那么大干嘛,我让你去迎接你对象。”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啪——”

  我扇了自己一巴掌。

  不疼。

  这还是梦!

  段玥站在门口,懒散的向我笑着,烟青灰的及肩短发挡住光,在她精致的脸上照出一片阴影。

  “皙皙,又发现了呢。”

  她看向我眼睛依旧没有焦距。

  天旋地转般的眩目瞬间涌了上来,仿佛置身云海深处,双脚如同面条一般瘫软,段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我又直直的倒在了她身上。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我再次从床上醒来。

  好家伙,没完了是吧。

  “起床吃午饭。”母亲一脸不耐的走了进来,“还需要我喊你几次。”

  是熟悉的配方,我生无可恋的走下楼。

  坐在餐桌上的,除了父母和弟弟,还有……段玥?!

  咋还TM提前了呢。

  我使劲扇了自己一巴掌,反正不疼。

  “哎呀,傻孩子怎么扇自己呢。”母亲慌忙来拉我的手。

  我推开她,面色铁青的盯着段玥:“你在催眠我?”

  “又被发现了?”段玥笑得漫不经心,修长的手懒懒散散的拿着筷子。

  “每次醒来都一模一样,你是指望我自己失忆吗?”

  “倒不是指望你失忆,”段玥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我头皮发麻,努力控制自己没有

后退。

  她弯下腰,靠在我肩膀上,声音眷恋又温柔:“我只是在帮你回忆起一些事情而已。”

  我耳尖酥麻,浑身发软,双脚沉重,想推开她却没有一点力气。

  心脏上撕裂出了一个大大的、黑漆漆的裂缝,往内飕飕的灌着冷风。

  “皙皙,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段玥的声音很好听,像恶魔的低语,引诱我走向罪恶的真相。

  我突然想起来,段玥办公室的隔音做的很好。

  所以,她是故意让我听到他们的谈话的。

  角落中,那个隐藏了很久的东西,露出了犄角与獠牙,试探着走出阴影,来到光明之下,将我狠狠吞噬。



  \\\

  认识段玥很久了,仔细想想大概二十几年了,从小到大的感情还真不是夸张,可以这么说,我们从出生就认识了。

  她爸和我妈当年差一点就在一起了,但就在领证的前一天晚上,她母亲来了个临门一脚,把她爸给睡了。

  在我妈生活的年代,就算家里父母再开明,也接受不了新郎结婚前一晚干这事,再说我妈本来就是个害羞的姑娘,结婚之前连嘴都没亲过,就快得到手了,却被别的女人捷足先登,这换谁也接受不了啊。

  俩人都走到民政局门口了,段玥父亲突然觉得对不起我妈,把事情全盘托出了。

  别说是我妈了,连我在长大后听我妈讲起这段的时候,都觉得段玥父亲脑子有坑。

  早不提,晚不提,偏在民政局门口提。

  用一句特别恶心的话来形容:快吃到一半了,才发现自己吃的是屎。

  给我妈气的,当场答应了一个追求者的约会,但她去赴约的第一件事不是约会,而是拉着人家返回民政局登了记。

  这操作,属实把段玥父亲震惊到了,但也没闹,而是定定的盯着我妈,然后说了句,祝你幸福。

  后来段玥父亲跟她母亲结婚了,我们两家也一直保持着水火不容的态度。

  但实在抵不过我们两家离得近,我和段玥年纪又相仿,自然就玩到一起了。

  我七岁的时候,父母生了个弟弟,全身心都投入在弟弟身上,根本不重视我,导致了我敏感又自卑,个子还矮,经常被同学欺负,段玥是我唯一的朋友。

  父母那时候既要忙企业又要照顾弟弟,属实顾不过来了,就请了几个保姆。

  我不知道保姆为什么要在我裤兜里塞满刀片,把蟑螂切碎扔在我的水杯里,把我的头按在马桶里,等我快窒息了才松手,他们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我告诉父母,他们却骂我撒谎。那时我才明白,这世界上真的没人爱我。

  在那孤独又绝望的少女时代,段玥是我的唯一温存。

  我们像两只长不出獠牙的小狼,在危险重重的深林,只能依偎着对方取暖。

  或许我们早就相爱了,但世俗却抑制着我们蠢蠢欲动的、想要捅破窗户纸的手。

  在童话故事里,公主和王子相爱好像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可惜我们不是童话,我们是异类,是阴暗角落,是别人口中的怪物。

  我们是注定不能相爱的。

  二十四岁,我和她的关系被我弟发现了,我弟咋咋乎乎的告诉父母,说我勾引了他的段玥姐姐。

  我被关起来,房间的门被锁,只有吃饭的时候能出来。

  那天,是我被囚禁的第二十八天。

  午饭时间,我照常推开提前打开了的门,却发现了跪在二楼走廊上的、眼神没有焦距的段玥。

  她浅色的牛角扣大衣染上了血迹,深色的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兔子形状的珍珠装饰掉在地上,像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我不是故意的,”她说,“是阿姨先扑上来的,我只不过是推了她一下……”

  “谁知道她掉下去就不动弹了!”段玥突然情绪激动,“叔叔和你弟弟就冲上来……我只是为了自卫!”


 

  \\\\

  什么,你问后来?

  后来啊,桥皙就因为强烈的精神冲击失忆了。

  我处理了尸体,打开煤气,造了场大火。

  然后把她带回我的心理医院,用尽一切办法唤回她的记忆。

  而现在,她正躺在我身边的床上,安静的睡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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