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畇出月

有没有人会想要找我玩啊🐧3062201317(虽然我空间全是发疯)

《病娇的克星》

排雷:文笔极差,黑历史 ,攻受三观不正








一、病娇的自述

  我叫若白,是个病娇。

  我喜欢一个人四年了,可是却只见过他四次。平均一年见一次的概率在他的身上反而是不可多得。

  而现在,他正站在我不远处吃着冰棒,周围没有任何人,我在考虑要不要现在打晕他,再带回家囚禁。

  最终,我还是在心上人面前暴露出了真面目。我打晕了他,套上粉色麻袋带回了家。

  我觉得他会喜欢粉色麻袋。

  我绑住他的手脚,将他放在早就准备好的公主床上。不久后,他悠悠转醒。我感觉到他一睁眼身体就立刻崩紧,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容易紧张。

  

  我去洗了个澡,“哗哗”的水声极大,他不可能听不见。果然,当我裹着浴巾出来时,就看见他直勾勾的看着我。或者说他本来是看着浴室门的,我一出来就变成了看我。

  我走近他,他挣扎了一下,绳子很坚固,他挣不开就没动了。

  我向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你出不去的,我会把你囚禁在这里。”

  他:“……”

  “你不应该害怕吗?”

  他僵硬开口:“没事的,反正平时我也不会出去,不过可以玩手机吗?还有我想吃辣条。”

  我很奇怪,他作为一个被囚禁者,态度非常矛盾。他的心理好像是“爱囚禁不囚禁,我不在意”,但身体又是“快放了我,救命!”

  但我可不管他有多矛盾,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上去吻了他,他看起来很震惊,但是没有挣扎。

  我愉悦的眯眯眼,看来他会是一个很听话的恋人。

  待在这里的第一个月,他很乖,每天听话的呆在床上躺着,我出门他就等我回家,给他解开绳子让他去洗澡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想逃走的迹象,他对我的唯一不满就是:“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我很不舒服的。”

  我答非所问:“你只能是我的。”

  他:“……”

  我:“你不能和别人联系,除了我,谁都不能看你。”

  他弱弱开口:“前半句我没有异议,但是你能不能也别看我。”

  我:“……”不可能。

  他在我家呆的太久了,我准备让他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带你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吧,记住,不许看别人,不许跟别人说话!”                                  

  他面露惊恐:“什么?要跟别人讲话?继续关着我,求你!”

  我“……”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关了这么久,他的第一次出门看起来很不习惯,他找我要了口罩墨镜和鸭舌帽戴上,说是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他了。但与之相对的,我也看不见他的脸了,不开心。

  我带他去逛商场,给他买衣服。瘦削的身体和宽宽的肩膀让他就像是一个人形衣架,穿什么都好看。或许是衣架似的身材太过完美,他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我很不悦,他是我的,你们看什么看!

  他被其他人的目光吓的躲到我身后。对哦,他很讨厌别人的注视。

  我光明正大的搂着他的腰宣示主权,却引来了更多人的侧目。还有几个小姑娘捂着嘴围在旁边笑。

  不许看了!再看他也是我的!

  他太过完美,很多人都喜欢,我心里警铃大作,很快就拉着他离开了。

  上车,他像终于如释重负一样呼了口气,但眼里却有些失落。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笑了,我知道他失落的是什么。

  第二天,我带回了让他失落的东西,是一条白色高定连衣裙。他面露惊喜,却又忍不住羞涩,他颤抖着说:“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回答,看着他穿上了这条连衣裙,或许是我的注视太过炽热,他全身的皮肤都泛起了粉红。

  白色的连衣裙衬的他皮肤白里透红,小方领露出恰到好处的锁骨。四年前,他也是这幅样子把我迷的一见钟情。

  第一次看见他,是透过一扇大大的落地窗看到的,他穿了条红色露肩连衣裙,白皮肤大眼睛高鼻梁,还有那一节细腰,直接把我迷的死死的。

  我原本像干涸死水般的欲望,第一次那么热烈的想要一个人。好想囚禁他,想让他的目光只落在我一个人身上;想紧紧抱住他,把他揉进骨子里;想亲吻他,直到吻的他快窒息再松开;想吮吸他的皮肤,让他白皙的肌肤变红;想咬他的脖子,他脖子流血的样子一定很性感;想……

  他发现了我在看他,震惊的和我对视,我觉得他当时一定尴尬的想用脚扣出一座迪士尼。

  我笑了一下。

  他好像更尴尬了,拉上了窗帘。

  后来很久都没有见过他,我很奇怪,因为我和他是一个小区的,就算不爱出门也要吃饭,总该遇见一次吧。

  

  第二次见他是很久以后了,不记得是哪天的半夜十二点,他站在马路边的路灯下,好像在等车。

  他穿的常服,穿搭很像韩剧男主,总之就很帅。

  路灯下的他好像镀了光,转头看向我,像光一样。

  我知道自己爱上他了。

  他发现我在看了。

  他尴尬的站直身子,僵硬的扭过头,想继续安静的等车。

  “噗。”我笑了。

  他怎么那么容易尴尬啊。

  我慢慢靠近他,心里想着怎么把他打晕,然后再搬回我家囚禁。

  我家里已经布置好了,从第一次看到他的那天开始我心里就谋划着囚禁了。比如囚禁工具:绳子、手铐、笼子……还有衣服,我好喜欢看他穿裙子的样子:长裙、短裙、小礼服、黑丝、白丝、渔网……最后我想说,渔网yyds(永远滴神)!

  光是想想他穿渔网的样子,我就流了鼻血。

  我拿了张纸,擦完鼻血,却发现他已经被车接走了。

  草率了。

  第三次看见他又是很久以后,这一次不是在外面,而是我终于想起了他家的位置,于是我去了。

  我从小就很会爬墙,加上他家不高,只是三楼,所以很容易就扒到了窗沿。他家窗户拉着窗帘,我看不到里面,只好打开一点窗户缝,再把手伸进去,轻轻的拉开一点窗帘缝。

  我对上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我靠,他怎么没事盯着窗帘看啊!

  明明是我被抓包,他看起来却比我还不自在,当然我也很尴尬!

  我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朝他挥了挥手:“嗨。”

  却忘了我还扒着窗沿,于是很自然的,我被重力拉向了地面。

  掉下来的前一秒,我的眼睛还死死盯着他的身体,他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超短裙,胸口和腰间有一点镂空设计,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爱了。

  死也瞑目。

  这是我摔晕之前脑子里的唯一想法。

   而第四次,就是吃雪糕的那次,我也终于成功的把他绑架了。



二、克星的自述

  我叫亦安,是个社恐。

  我实在意想不到这个夏天我第一次出门竟然是因为一根冰棒。

  我不爱跟别人见面和说话,对别人落在我身上的眼神感到不自在和害怕,所以不轻易出门,吃饭买衣服都是在网上进行的。外卖从不见面拿,都是让外卖员放在门外,等没人了我再出去拿。因为现代强大的互联网和爸妈留给我的遗产,我这个不上班不出门的重度社恐也能活的很好。

  而今天是我今年以来,第一次出门。

  理由竟然是一根冰棒,家里太热了,所以我出门买个冰棒解暑。

  索性大夏天都不爱出门,路上没什么人,我才能稍微像个正常人一样,不畏畏缩缩。

  很快,我买到了冰棒。小卖部老板的注视虽然也让我感到害怕,但还好只是一会儿,买到冰棒后我就可以逃之夭夭。

  我站在没有人的路边,迫不及待的撕开包装袋,对着雪糕冰凉的躯体舔了一口。

  真凉快。

  我舒服的眯眯眼。

  突然,我的身体像野猫遇到危险一样绷直,这是身体感受到了注视的反应。

  瞬间,头皮发麻。

  我想跑,但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死死钉在地上,动不了。

  被注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还没发现那人在哪。我害怕的全身战栗。

  忽然,一股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这位朋友,你没事吧。”

  磁性的声音传进耳朵,瞬间酥麻。

  我僵硬回头,看到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是他。

  其实我和他并不认识,对他印象深刻的原因是他曾目睹过我两次女装。

  第一次是我刚搬进这个小区的时候,我在家美美的试穿刚拿到手的定制白色小礼服,我看着镜子中满意的自己,心里舒服极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如果没让他看见的话。

  清晰的记得当时我多么的惊恐,却根本不敢动,他大概看出我发现他了,丝毫不慌的向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我愣了几秒。

  用尽全身力气动了一下,立刻因为重心不稳倒了下来,虽然浑身摔的酸痛,但好歹没有被注视时那样动都动不了了。

  我挣扎着摸到了窗帘,然后拉上。从此再也没有拉开过。

  我习惯在黑暗里生存,害怕生活在光下,害怕被人看到,害怕丑陋的自己暴露出来,害怕人的指指点点。

  我是个懦夫,也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从小我便对女性的一切物品感到好奇,刚满月时家里准备了抓阄,其实本来没什么寓意的,只是妈妈刚巧看到红楼梦第二章贾宝玉抓阄的片段一时兴起而已,所以当我从桌子上一堆花花绿绿的玩意儿中不偏不倚的抓住了卫生巾时,也没有人说什么。

  顶多是爸爸问了一句:“卫生巾怎么在这?”

  妈妈解释:“这里一堆东西,我都没发现里面竟然混着一片卫生巾。”

  而我是怎么不偏不倚就抓到了卫生巾的呢?对此,父母的解释是巧合。

  只有我知道,这不是巧合。

  桌上那堆花花绿绿的玩具只有卫生巾对我的吸引力最大,它散发着独特的气息,牵扯我的神经。

  不过那时候父母并没有感觉到他们生了个怪胎。

  幼儿园时我偷偷拿走了老师的口红和女同学的发卡,学着她们一样涂在唇上,戴在头上。

  我偷跑到湖边,看着倒影中的自己,心里只有兴奋。

  后来兴奋过度,我掉下了湖。

  虽然被好心人救了起来,但我好不容易拿到的口红和发夹却永远的沉在湖底了。

  小学六年级时,我要走了女同桌的一条小裙子,美其名曰送给亲妹妹穿,可我不知道的是,女同桌知道我没有妹妹。

  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没有揭穿我,反而送了我很多她不要的衣服,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迷离,越来越让我感到恶心。

  毕业那天晚上,她约我到湖边,向我表白了。

  我震惊的拒绝了她,她却俯身上来想要吻我的唇,我大力的推开了她。她蹲坐在地上哭,娇俏的小脸梨花带雨。她长的很好看,但我不喜欢。

  她问我:“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我的衣服?”

  我:“给我妹妹……”

  她打断道:“别骗我了,你是独生子。”

  我说不出话来。

  她继续:“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喜欢收藏女生衣服的变态?”

  “变态”这个词刺痛了我,我什么都没说,走了。

  “亦安!”她追了上来,“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你别生气!”

  我冷冷的看着她。

  “亦安,我错了!”她哭的梨花带雨,“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只是太爱你了啊。”她死死的抱住我的胳膊。

  “爱”这个词让我觉得恶心,她抱住我胳膊的手也让我恶心。

  我狠狠的推开了她。

  她颤颤巍巍的,没站稳,掉了下去。

  “亦安,救我!我不会游泳!”她向我求救,眼里盛满了恐惧和对我的期待。

  可我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但其实我并没走,我站在暗处看完了她淹没的全过程,嘴里说着话,好像要让湖里扑腾的她听到。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吗?那天你邀请我去你家复习,我去了,你告诉我先看会书,你在洗澡,于是我就看书等你,可是你手机一直在响,我被吵的看不进去,于是便拿起来看了一眼,锁屏上的第一条消息,是‘那个亦安也太恶心了吧’。瞬间,我感到寒气刺骨。我用一分钟时间破解了你的手机密码,是你的生日。很快,我就被你姐妹群里的消息给恶心反胃:‘不是吧,亦安还吊着你呢?这么恶心的吗’‘什么,他还找你要衣服,这不是变态吗?’‘我看他一定是从小缺爱,来找你要衣服只是为了满足他的变态心理吧’。我着实想不到,你竟然把一切事都跟她们说了,我还疑惑最近流传的谣言是谁传的呢,原来是你啊,你在群里和你那群姐妹是怎么说我的我都看了,我甚至还把我小号拉进去了呦,没想到吧。从此我就和你们一起骂我,那些下流恶毒不堪入目的话我跟着你们一起说。还有我抽烟的事也是你告诉她们,她们举报的吧,我真谢谢你啊。因为这件事,我被校长抓住了把柄,勒令退学,要不是我那可怜的母亲同意陪那死猪校长一晚上,我早就没学上了,不过后来她因为愧疚自责和对不起父亲自杀了。母亲生前是个极清高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我恨啊,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成绩差,恨自己没有资本转到别的学校,恨死猪校长,他过的太好了,我看不惯,于是我杀了他。”

  我在一天晚上偷偷潜入他家,用绳子把他捆在床上,我想如果他疼醒了怎么办?叫出声来惊扰了别人我不就暴露了吗,于是我第一步就割了他的舌头,他疼醒过来,却叫不出声。他震惊的看着我,眼里全是恨,我讨厌他这眼神,于是第二步就戳瞎了他的眼睛。我用刀将他的身体一片片肢解,他疼的抽搐,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我第一次知道人的生命力可以如此顽强,他被肢解的只剩上半身时,头居然还在扭动,往外喷血的嘴在说着什么,我盯着他的口型,原来他在说:小贱种。我笑了,把他的头割下来,终于,他再也不动了。”

  我把他削成薄片,再把指甲一根根的拔下来,可惜他死透了,不然就能感受一下拔指甲是什么感觉了。我削了好久好久,终于把他削成很薄很薄的薄片了。再将他放入早就准备好的,装满了福尔马林的罐子里。很好,我抱着罐子逃之夭夭,不知道他的家人明早醒来的时候看到满地的血迹会怎么样呢?想着想着,我笑出了声。”

  后来我把罐子扔进湖里,警察一直没有找到,他们也没发现凶手是我,我很失望,想不到警察这么没用,怪不得我母亲的自杀原因她们也没有细察。这就是人民警察吗?真让人失望呢。”

  虽然我母亲的死,死猪校长占了大部分,但你和你那群姐妹也有错,如果不是你把我吸烟的事说了出去,你姐妹们也不会举报我,我也不会被死猪校长抓住把柄,我母亲也不会为了我去陪睡,她也不会死。可能你把我抽烟这件事说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多事,但这个世界上可是有因果报应的,可能你无意做出的一件事,牵连着一个人的生命。而现在,你将要为你做出的事负责。”

  本来杀完死猪校长后我就没准备杀人了,可你却上赶着往我这边凑,那也由不得我了,谁让你自己跳进了狼窝呢。”

  她终于死了,我走到湖边,朝她溺死的地方笑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里没有监控,也没有人知道我们去了那里,她在这件事上倒是很保密,没告诉她那帮姐妹们。平时去那里的人很少,过了很久她的尸体才被发现,而被发现时,我早已去了一个很远的初中。

  初中生活很平静,我成绩好,一直稳居年级第一,再加上父母的颜值基因,让我在学校里多了很多迷妹。

  但我很讨厌那些迷妹们看我的眼神,迷离又浑浊。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我并不是只讨厌六年级的那个女同学,而是讨厌所有女人的喜欢。

  我解释不清,既然我讨厌她们的喜欢,那为什么我却天生对女性用品有着近乎痴迷的吸引呢?

  或许,我就是个变态吧。

  因为成绩优异,我很容易的就进了最好的高中,而高中,就是我梦魇的开始。

  开始我很完美的掩饰着自己的与众不同,努力让自己和常人一样,可是终究还是暴露了。

  那天我在宿舍偷偷穿上了一件黑色泳衣,我以为以我的人缘,不会有人在大半夜来我寝室的,没想到,真的有人来了。

  我本来是在欣赏着镜子中美美的自己,突然有人翻窗跳了进来。

  我认得那个男生,他是我学校的校霸,叫顾什么的,我记不清了。他看起来好像是在躲宿管,看到宿舍里竟然有个女人后很吃惊:“妹子,你怎么在男生宿舍啊。”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连忙解释:“妹子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宿管追着我要给我剃光头才不得已躲到这里来的。”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烟蓝色的头发。

  我还是没说话。

  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我懒得理他,反正等宿管走了他肯定也不会久留,于是戴上耳机准备刷会儿抖音。

  果然,他过了一会儿就说:“妹子,宿管走了,我也走了哈,再见。”

  没得到我的回应,他很尴尬,但没多说什么。

  走后,我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看出来我是男的,看来假发质量还不错。

  我以为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没想到第二天他却来班里找我。

  顾什么的蓝头发非常显眼,他自以为很帅的大吼一声:“你们班有一个人住寝室的人吗?”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我。

  顾什么走近我,他捏着我的下巴,仔细端详着。

  我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我在心里祈祷:一定一定一定不要被认出来啊!!!

  顾什么开口了:“你是昨晚那个女生?”

  我咽了下口水,大脑高速运转,想怎么解释。

  顾什么:“的弟弟?”

  额。

  说话摆脱别大喘气好吗!

  我装傻:“啊,你在说什么?”

  顾什么立刻松开了捏着我下巴的手,双手抱拳向我道歉:“对不住了小舅子,是我鲁莽了。”

  道个歉就想过了?我心想。等等小舅子?!

  我震惊的看着他。

  顾什么有点害羞的挠挠头:“这里人多口杂,我们出去说。”

  我环顾四周,人是挺多的,而且一个个还虎视眈眈的想听到什么猛料。

  我立刻拉着他走出去。

  出教室,他带我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单膝下跪。

  顾什么:“我看上你姐姐了,麻烦能把她嫁给我吗?”

  我:“……”脑子没问题吧。

  他见我不说话,只好站起来:“或许这样有些唐突,但我还是应该和未来小舅子说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我:“???”你这么说话很危险啊,什么叫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们发生什么了?

  顾什么:“其实,昨天我为了躲宿管,逃进了小舅子你的房间。”

  我:“……”我同意了吗就叫我小舅子!

  顾什么继续说:“没想到,你的姐姐却在里面。”

  我:“所以呢?”我知道,而且那个姐姐就是我。

  顾什么认真说道,深邃的眼眸看着我:“我,对她一见钟情了。”

  “……”我呆住。

   请问你知道你口中那所谓的姐姐是谁吗!就一见钟情了?!你的一见钟情就这么廉价吗?!

  “啊哈哈……”我跟他打马虎眼。

  顾什么:“话说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顾青。请问姐姐的芳名是?”

  我:“我叫亦安,她叫亦雪。”

  顾青握住我的手:“好好好,久仰久仰。”

  久仰你妈,你听说过我吗!

  后来顾青就天天来我教室,给我东西说是要我帮忙带给那个被我随口胡诌出来的亦雪。

  虽然他很认真,但是真的很烦!他天天来送东西,同学都以为我和他是同性恋了!

  最近我老是感觉同班小姑娘看着我和顾青,然后窃窃私语,眼神非常暧昧。但这绝不是那种爱慕的眼神,如果是那种眼神我很快就会感觉到恶心。

  听前桌说我才知道,她们是在磕CP。

  “校霸VS学霸,听起来就很带感,不是吗?”前桌露出暧昧的笑容。

  而我,感到五雷轰顶。

  ???你们知道什么就磕?

  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月,顾青终于忍不住了:“亦安,能不能让我见见你姐。”

  我忽悠他:“我姐可忙了,她是高三的学生,准备高考呢。”

  顾青:“亦安,求你了了嘛~”

  我:“……”校霸撒娇,实在辣眼睛。

  我受不了了:“好好好。”

  “真的吗,太好了。”顾青深邃的黑眼睛望着我,深不见底,好像能把我吸进去。

  

  顾青和“亦雪”见面的时间,是一天晚上,在我的寝室里。

  我跟他说我有事,就留他一个人待在寝室里。过了一会儿,浓妆艳抹的亦雪,也就是我,去了。

  他看到我进来,眼里全是惊喜和羞涩。

  “亦雪,你好啊。我们那天见过的。”他慌忙上来介绍。

  我笑了一下。

  他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欣喜。

  我在心底不屑:你有那么喜欢这个虚拟的亦雪吗。

  我提前跟顾青说了亦雪是哑巴,所以现在用文字跟他聊天,也不会感到吃惊。

  后来他跟我说了一些有的没得,有一说一,他实在是不会聊天。

  他:“你来之前吃饭了吗。”

  我:吃了。

  他:“哦哦。”

  我:嗯嗯。

  他:“吃的什么啊?”

  我:蛋炒饭。

  他:“哦哦。”

  我:嗯嗯。

  他:“加鸡蛋了吗?”

  我:蛋炒饭你说呢。

  他:“哦哦。”

  我:嗯嗯。

  他:“加了几个蛋啊?”

  我:两个。

  他:“哦哦。”

  我:嗯嗯。

  ……

  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要陪他玩?

  就这样“哦哦嗯嗯”的聊天我和顾青持续了半个小时。

  他难道不觉得无聊吗?

  临走之前,他把我按墙上吻住,我感觉如果不是我挣扎的太猛烈,他可能还要伸舌头。

  我:“……”很想破口大骂,但我现在的人设是不会说话的被非礼了的清纯美少女,所以我没骂,只是扇了他一巴掌。

  顾青局促的搓了搓手,脸上五道红印清晰可见。看的出来,他后悔了。

  “对不起亦雪,可能有些唐突,但我刚刚真的是没有控制住,虽然我们只见过两面。但我感觉我们好像自己认识很久了,你懂我意思吗。”

  不,我不懂。

  我在纸上写了一句话:“你想泡我?”

  他耳尖变红:“不,我不是这意思。”

  我又写了一个字:“好。”

  他愣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笑了一下。

  反正是假的,逗他玩玩又何妨?

  就这样,我平常以亦安的身份与顾青相处,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来找我。CP粉倒是越来越多,那帮女孩儿们经常看着我和他,然后悉悉索索的笑。不过,我默许了。

  周末我就是亦雪,与顾青做一些情侣之间的事,比如说:我看书,他在旁边看着我、他看书,我在旁边玩手机、我和他一起去逛街,他总是抢着买单、一起吃饭、看电影

……连我自己都差点以为,我们是真的恋人。

  很平常的一个星期五。

  “亦安,如果明天我跟你姐去看电影的时候,在阴暗的角落里偷亲她,她会是什么反应?”

  我翻了个白眼:“她会扇你。”

  顾青摸了摸脸颊,大概想起了第二次见亦雪时的那一巴掌,打了个寒颤:“好暴力……”

  我斜睨了他一眼。

  他:“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呵呵。

  第二天,我依旧和往常一样借口有事出门,顾青待在我的寝室里等亦雪。过了一会儿,亦雪来了。

  他上来牵亦雪的手,十指相扣。

  他们一起走在校园的路上,看起来是如此般配,微风轻轻吹过我的脸颊,吹来一片枫叶落在头发上。顾青笑着帮亦雪拿掉了叶子。

  亦雪愣住了,她她知道站在自己身侧的男生非常优秀。

  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顾青优越的下颚线和高挺的鼻梁,雪白的肌肤和深邃的双眸,这一切都让她心动不已。

  在斑驳的树影下,她吻了他。

  

  “你要走了吗?”回到寝室后,顾青死死的拉着亦雪不放。

  亦雪准备抬起的脚顿了顿。她看着顾青饱满的双唇,吻了上去。

  一吻罢,她立刻分开:我得走了。

  顾青哑着嗓子拉住她:“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亦雪很想顺了他的意,但她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

  她拉开门跑了。

  

  晚上,我回来时并没有想到顾青还待在寝室里。

  “谁!”灯还没来得及开,两条肌肉匀称的胳膊环住我的腰,我吓的大叫一声。

  “你回来了。”是顾青的声音。

  “顾青?你喝酒了?”我闻到他满身酒味。

  “别说话。”他抱住我,头埋进我脖颈。

  我头一回这么听他话。

  他抱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吧,一放开我,我就马上打开了灯。

  他重新坐回了我的床上,醉眼迷离的看着我:“你和你姐长的很像。”

  我心下一顿:“是吗,哈哈,毕竟是亲姐弟嘛。”

  我问:“怎么,今天的约会不顺利?喝这么多。”

  顾青答非所问:“为什么每次我和亦雪见面你都恰好有事?”

  我咽了咽口水,忽悠他:“这不是给你们俩创造独处空间嘛。”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提出这样的问题。该不会发现了吧?

  说实话,我虚了。

  他站起身来,慢慢靠近我。他走近一步我就后退一步,终于,他将我抵到了墙上。

  “你干嘛?”我皱眉。

  他深情的看着我,哑声说了句:“亦雪……”

  ?他该不会把我看成亦雪了吧。

  下一步便俯身吻了上来。

  我清晰的感受到他在我口腔里乱撞,酒味的唾液传了过来,这是他第一次伸舌头,对亦雪时都没有这样过。

  我脚下一软,差点跪下来,还好顾青的手死死抱住我。

  他吻了很久很久,直到我快窒息了松开。我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我是亦安,不是亦雪!”

  他好像听到了,眼神迷离的看了我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又吻了上来。

  我愣住了,没有动,任由他吻。

  但现在让我毛骨悚然的是,顾青吻的到底是亦安,还是亦雪?

  第二天是星期日。

  我醒来的时候顾青还在睡,我看着镜子中自己红肿的唇,踹了他一脚。没踹醒,我也懒得叫醒他,出门吃饭了。

  等吃完饭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寝室了。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他也没来找我。

  前桌找我八卦:“今天顾青怎么没来啊?”

  我冷哼一声:“他来没来关我什么事。”

  前桌一脸看透了一切:“小两口吵架了?我懂我懂。”

  我:???

  第二天,没来。

  第三天,没来。

  第四天,没来。

  第五天,没来。

  第六天,该轮到亦雪出现的时候他却来了。

  顾青看见寝室里的亦雪,表情紧张了一下,然后一脸愧疚的坐到我身边:“亦雪,我向你坦白一件事,你别生气好不好。”

  亦雪在纸上写:你说。

  他:“我不小心上了亦安。”

  亦雪看着他。

  他连忙解释:“你别误会,就是亲了几口,什么都没发生。”

  亦雪继续看着他。

  “那天你走之后我去喝了点酒,没把握住度,就喝多了。”顾青挠挠头,有点窘迫的继续说:“我在亦安的寝室等你回来,没等到你,却等来了亦安。”他说不下去了。

  顾雪在纸上写:然后呢。

  顾青只好继续说:“亦安和你长的太像了,我不小心把他认成了你,就……”

  亦雪笑了:没事,误会而已。

  顾青欣喜的瞪大眼:“太好了,我以为你会生气。”

  亦雪:为什么要生气呢,反正只是误会,你又不喜欢男的。

  顾青顿了一下,没有回应她。

  亦雪:不是吗?

  顾青扬起笑:“当然。”

  亦雪陪了顾青一整天,等他走后,开始脱衣服。她脱掉了长裙,换上长裤,然后卸妆。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直到摘假发的时候,手却停了下来。

  “怎么,舍不得了?”我冷笑。

  亦雪彻底把手放下来:“我觉得他爱我。”

  寝室里没开大灯,只亮了一个小台灯,冷光打在我的脸上,场面诡异至极。

  “所以呢?你想主导我吗?”我慢慢环住亦雪的身体。

  我知道这幅场景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副我自己抱住自己的腰,自己和自己对话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

  “可是他更爱我不是吗?”亦雪拉住我搭在她颈上的手,挑衅道。

  我一句一句的道出现实:“可你别忘了,他更爱你是在他以为你是女人的前提下,可你终究不是女人。如果他知道你只是我打扮后的模样,还会爱你吗?”

  “会!爱是不分性别的!”亦雪眼眶发红,我知道她慌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一开始迫不及待的想利用性别优势拉开他的是你啊。”我掐住亦雪的脖子,缓缓收紧。

  “不,不要,我要是消失了顾青不会放过你的!”亦雪试图拉开我的手,垂死挣扎道。

  我笑了,手下动作没停:“一个顾青而已,我怕他?你明明比谁都知道我的真面目,怎么还这么不明事理啊,你知道的,杀人对我开始很简单。”

  亦雪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却扬着诡异的微笑:“你以为你完胜了么?亦安,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做,所以在你回来之前就服下了毒药,我不可能将顾青暴露在你的危险下。”

  渐渐的,她咽了气,而我,也缓缓倒了下来。

  

  睁开眼,就是顾青那憔悴的帅脸。

  “亦安!你终于醒了!”他焦急的扑上来抱住我,“你干嘛要想不开自杀啊,有什么烦恼跟我讲讲不好吗?”

  “咳咳!”我拍打着他的肩膀,“我要喘不过气了!”

  “抱歉抱歉。”他立刻松开我,待我缓过劲来后,又忍不住责怪:“你知道你昏迷的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要急死我了知道吗?”他紧握住我的手,声音颤抖:“答应我,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我。”

  我点点头,愉悦的扬起笑。

  看吧,你引起为豪的,所谓的,不是同性恋的情人,现在正因为害怕我死掉而狼狈的找我寻求安慰。

  我在心里得意的炫耀着,下一秒,如坠冰窟。

  “话说,亦雪呢?我一直没联系上她。”

  我杀了顾青,可能是心底的亦雪性格在作祟吧,我没折磨他,只是喂了毒药,让他安详的死去。

  然后,我跳级去了高三实验班,父亲说的高三炼狱确实不错,我在高强度的学习下再也没有想顾青,他的一切都被我埋在了心里,不会特意想起。

  很快,我就大学了。

  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大学,那里没有人认识我。我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成绩优异的新生,一切都似乎已经步入正轨。

  直到我被确诊舒抛丸屉锌型社恐。本来我对这种无厘头的病嗤之以鼻,但越来越明显的症状让我不得不信服。

  我已经越来越无法忍受别人的注视了,他们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好像要灼伤我,我苦不堪言,终究还是踏上了去心理医院的路上。

  “你家族里有舒抛丸屉锌型社恐的病史吗?”这个清瘦的心理医生在我的要求下,面对着墙壁。

  我摇摇头。虽然并不清楚,但我觉得肯定不是基因遗传的原因。

  “以前有过病发的迹象吗?”

  “不,最近才有的。”

  “那就是最近遭受了什么心理上的挫折喽。”

  “没有吧。”

  “其实,你这种病在历史上只出现过少数几次,而有详细记载的一次则是上世纪的一名特种兵为了潜伏在敌军里,伪装自己整整十年,直到胜利后回到家乡才慢慢出现的病状,直到现在都还没研究出病因到底是什么。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位特种在那十年里完完全全变成了令一个人,回到家乡后也没有变回来,他为了国家的胜利,扼杀了自己的性格。听起来很恐怖是不是。”他好像是想讲个笑话,让我放松一下,但真的丝毫没有作用,反而更紧张了啊!

  不过他说的这段话中倒是有一句话眼吸引了我:“扼杀了自己的性格。”

  难道……

  我心下一紧,匆匆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渐渐浮现出亦雪的样子,她注视着我,我注视着她:“既然你已经死了,就不要来干扰我了。”一拳打碎了镜子,手上血流不止。

  恍惚中,我好像看见碎片中的她在笑。

  我退学了,搬到了新的房子,这个家里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我身上,皮肤感觉到刺痛,抬眼一看,是一个从未见过男生,他笑容灿烂的看着我,和那个埋藏在心底的顾青很像,我心底一痛,连忙拉上了窗帘。

  于是,我就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房子里,度过了第一年。

  这天是我迫不得已的一次出门,因为我那当了多年缉毒警察的父亲死了,作为儿子,说什么也要去参加他的葬礼。就算因为母亲的死,我们俩关系并不好。

  我接到通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慌忙定了机票,我随便收了点行李就去赶飞机了。

  还好大半夜的人不多,我叫了个车。在路边等车的过程中,我又遇到了那个笑容像顾青的男人。

  或许是光线的缘故吧,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痴迷。

  很快,车来了,我上车,看到那个男人还站在原来的位置目送我的车走远。

  或许是有些缘分吧,我来到这里之后的唯一两次暴露在光下时,他都在。

  不过很快我就忙碌在父亲的葬礼上,亲戚们的注视让我痛苦不堪,却还得强颜欢笑,而那个男人,也被我抛之脑后了。

  独居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生活中没有一点水花,我日复一日的过着颓废的生活。可能每天会想想冥冥之中要有一个人来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但现阶段,也就这样了。

  很快,两年过去了。

  这时,出现了一个水花,虽然很小,但就像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样,在预示着大水花的到来。对此,我拭目以待。

  果然,不出一年,那个大水花来了。我被囚禁了。但我却丝毫不慌,因为囚禁我的这个人,就是那个笑容和顾青很像的男人,而且他似乎还是个病娇。

  没错,就是那种只爱我一个,得不到我就要死要活的那种病娇。这也就说明,只要我乖乖的待在他身边,他不会伤害我,并且还给我好吃好喝的供着。这对我来说,就相当于多了一个人形饭票和买饭工具人。

  观察他家的陈设,这似乎是个隐形富豪。

  管他隐形不隐形,富豪爱我就行。

  于是绑架第一天,当他穿着浴巾来告诉我“你出不去的,我会把你囚禁在这里。”时,我很欣喜。快囚禁我快囚禁我!求之不得!这是我心里说的。但是我怕我的热情吓到他,所以什么都没说。

  他可能被我的冷静惊讶到了,问:“你不应该害怕吗?”

  被他注视着的皮肤开始刺痛,我忍着痛说:“没事的,反正平时我也不会出去,不过可以玩手机吗?还有我想吃辣条。”

  他沉默了很久。

  他告诉我,他叫若白。

  嗯,很好听的一个名字。我报以微笑。

  或许是对于若白这个长期饭票和买饭工具人的感激,所以他来亲我时我没有反抗,而是任由他亲了。不过当他勾起嘴角坏笑的时候,我后悔了。

  是不是太快了,要是他以为我好欺负不会今天就对我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吧。虽然我绝不会让他如愿,但是这刚到手的长期饭票和买饭工具人不能没的太快啊。

  还好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除了那个吻以外根本没碰我。

  待在这里的第一个月,我很乖,每天听话的在床上躺着,他出门我就等他回家,每天回来的时候还给我带一堆好吃的,除此以外他还每天给我解开绳子,让我洗香香,这一切都很完美。除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我很不舒服的。”再又一次感受到皮肤的刺痛后,我忍无可忍。

  他好像没听懂我说的话:“你只能是我的。”

  我:“……”你有病吧。

  他:“你不能和别人联系,除了我,谁都不能看你。”

  太好了,求之不得:“前半句我没有异议,但是你能不能也别看我。”

  他什么都没说,但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三个大字:“不可能!”

  好吧,当我没说。

  

  可能是我在他家呆的太久了,今天,他对我说:“我带你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吧,记住,不许看别人,不许跟别人说话!”                                  

  不,我不要出去!待在家里不好吗?为什么要带我出去?

  “什么?要跟别人讲话?继续关着我,求你!”我面露惊恐。

  他:“……”他无语了,估计是第一次遇到我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终于,在若白的威逼利诱下,我还是出了门。如果不是他的口罩墨镜和鸭舌帽,我是绝对不可能出去的!

  可能是口罩墨镜和鸭舌帽的装扮太独特,一路上有很多人看着我,那一道道目光好像要在我皮肤上戳出洞,一直到走进服装店,人才稍微少了点。

  我知道他今天是带我来买衣服的,但我真的很想说,回我家拿就好了,说实话,我家衣服真的很多,可以用满地都是来形容。而且男装女装都有。

  不知为什么,从试衣间出来后,感觉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虽然舒抛丸屉锌型社恐带来的病症并不会对我的皮肤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疼是真的疼啊。我暂时躲到长期饭票的身后,他一米九的大个帮我挡住了很多刺痛的目光,好吧,长期饭票又多了个新职务,临时挡箭牌。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不自在,很快就将我送回了家。

  不过,我看他的神色,大概猜出他最想买的那件衣服还没买到,有些不甘心。

  于是第二天,他带回了那件衣服:连衣裙。

  我心底在狂欢,脸上却面不改色,故意颤音道:“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怎么知道的,我也记得他见过我的两次女装,如今看来,他应该是像当年的顾青那样,对我的女装扮相一见钟情了。

  我当着若白面换上了这条连衣裙,舒抛丸屉锌型社恐在他的注视下发作了,刺痛感遍布全身,我看到自己暴露在外的皮肤都泛着粉红。

  他的眼里尽是欲望,缓缓靠近,我顺着向后退,直到退到身后就是床,下一秒,他将我压上床,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三、顾青的自述

  我叫顾青,我暗恋一个人十二年了。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才上幼儿园,我也才六岁。

  小时候的我很瘦弱,他明明比我小两岁,却比我强壮的多。每当我被同龄人欺负时,总是他挺身而出,保护我。

  他答应我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可他却忘了我。

  有一天,他不知道去哪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直到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掉进了湖。

  我不会游泳,如果贸然跳下去救他不仅救不上来,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于是我去叫了大人。

  我很佩服我六岁时都已经想到这么多了。

  他被救上来了,可是我却发现他已经不认识我了。

  我去找他,他不耐烦的推开我:“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

  我捂着被他推开的地方,不敢相信。

  这还是我认识的他吗?他说谎!他说了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可他却失忆了,他忘了我!

  对!他失忆了。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这点不放。

  他只是失忆了而已,他不是故意忘记的,他不是故意推我的,他迟早会想起来的。

  从此以后,我就一直默默的看着他,成为他的阴影,直到他记起我的那一天。

  但是,他一直没有记起我。

  我跟着他上了同一个小学、初中还有高中。

  虽然他没有想起我,但我还是很开心,我知道了好多连他最亲密的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他喜欢吃草莓,比如他最喜欢在夏天来着16℃空调吃西瓜,比如他喜欢韩式穿搭,比如他不会做饭,比如女性用品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比如……他杀了初中校长,比如他杀了他初中时的女同桌。

  我并不觉得他杀人的行为有什么不对,毕竟他们都是该死的人啊。甚至,我还帮他善后。他杀死校长后是我去帮他清理的血迹,溺死女同桌不久后,尸体浮上来了,是我往她身上压的石头,让她又沉下去了。

  就这样,我默默的看着他成长,一直忍着没有接近他。直到高中的时候,我忍不住了。

  我在大晚上翻进他的寝室,骗他宿管在追我,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善良,没有赶我走。

  让我有些遗憾的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难道是因为他穿的女装,怕说话暴露?我很想告诉他没必要,因为就算他戴了假发,化了浓妆,穿了裙子,我也能一眼认出来。夸张一点说,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但我不能这样说,不然会吓到他。

  我只好装成看上了他姐,然后慢慢接近他。

  就这样,我周一至周五借着喜欢亦雪的名义黏着他,周末和亦雪模样的他约会。

  我们就这样过了很久,我以为他有一点喜欢我了,于是趁着有一次周末,向亦雪模样的他,提出上床。

  可他却毫不犹豫的走了。

  我很失落,看来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我去喝了很多很多酒,喝的烂醉如泥。然后摸索着去他寝室,等他回来。

  等了不知道多久,门终于开了。根本不用开灯分辨,我就知道是他,他的气息我不可能忘。我连忙上前去环住他的腰,他吓的叫了一声。

  我开口:“你回来了。”

  “顾青,你喝酒了?”他问。

  我不敢回答他,如果他讨厌我喝酒怎么办?

  只好忽略这个问题:“别说话。”

  我真是疯了,竟敢命令他。

  不过今天他脾气意外的好,居然乖乖的真的什么都没说了。

  我不敢抱太久,怕他不耐烦,只抱了十多分钟就松开了。

  我坐回他的床上,盯着他的脸。他看起来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我随便说了句话,想缓解气氛:“你和你姐长得很像。”

  “是吗,哈哈,毕竟是亲姐弟嘛。”不知为什么,他听到我这句问题后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今天的约会不顺利?喝这么多。”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好忽略,又随便扯了个问题想蒙混过关:“为什么每次我和亦雪见面你都恰好有事?”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这不是给你们俩创造独处空间嘛。”

  他说了什么我根本没在意,眼睛光顾着看他的喉结了。我站起来,慢慢靠近他,将他抵在墙上。

  “你干嘛?”他不耐烦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不耐烦了。我在心底狂喊,一滴汗流了下来。

  忽然,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亦雪。

  反正我现在和亦雪模样的他是情侣关系,亲一下没事的吧?

  于是,我开口,声音哑的不像话:“亦雪……”

  我看到他皱了皱眉。

  不会没信吧?

  诶呀不管了,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不亲白不亲!

  我吻了上去。

  是湿湿软软的触感。不过让我震惊的是,他竟然没挣扎,难道是同意了?

  我睁开一只眼偷看,他的眼睛也闭着。

  难道,他有一点喜欢我?

  我心一横,青涩的伸出了舌头。

  他身子一软,全都挂在了我身上。

  我吻了很久很久,直到感觉他快窒息了才松开。他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我是亦安,不是亦雪!”

  我知道啊。我在心底这样回答。

  又吻了上去。

  第二天,我酒醒了,而他已经不在寝室里了。我穿上衣服,慌忙逃进自己的寝室,陷入了漫长的自我反省。

  啊啊啊啊,亦安我错了,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啊!

  我一直不敢去见他。

  直到下个星期六,我才鼓起勇气去跟他见面。

  或许是气消了吧,他没跟我闹,反而乖乖扮演着亦雪女朋友的角色陪在我身边。

  可是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还是忍不住提起了那晚的事:“亦雪,我向你坦白一件事,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你说。

  “我不小心上了亦安。”

  他以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口气全盘托出:你别误会,就是亲了几口,什么都没发生。那天你走之后我去喝了点酒,没把握住度,就喝多了。我在亦安的寝室等你回来,没等到你,却等来了亦安。亦安和你长的太像了,我不小心把他认成了你,就……”

  他:没事,误会而已。

  我瞪大眼,不敢相信。他这是,原谅我了?“太好了,我以为你会生气。”

  他:为什么要生气呢,反正只是误会,你又不喜欢男的。

  我愣了一下,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催促我赶紧附和:不是吗?

  既然是亦安说的,那随便吧,他开心就好。

我扬起笑:“当然。”

  

  第二天,他没有来上课。我问他前桌怎么回去,前桌说不知道。

  我心里有些不安,去寝室找他,门却是锁着的。不安感越来越严重,我翻开地毯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戴着假发的亦安正躺在地上,双眼紧闭。

  我慌忙抱起他,假发掉在地上,我懒得管,直接把他送进了医院。

  医生说还好送的及时,我的心才逐渐平静。

  吓死我了。我不知道如果亦安死了我能怎么办,肯定是会崩溃的,毕竟失去了毕生的信仰。我已经为他活了十几年,如果他死了我肯定也活不成。

  不过,还好送的及时。

  医生说他胃里有毒药的残留物,需要洗胃。

  我很奇怪,以他的能力,别人是不可能给他喂下药了,除非他自己喝下。可他为什么要自杀呢?

  他昏迷了足足一个月,医生也很奇怪:“按说他的身体机能已经恢复,应该很快就醒了啊?”

  我想,他大概是太累了吧。

  终于,他醒了,我有些失而复得的狂喜,立刻扑上去抱紧他:“亦安,你终于醒了!”

  “咳咳!”他拍打着我的肩膀,“我要喘不过气了!”

  “你知道你昏迷的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要急死我了知道吗?”我哪来的胆子啊,竟敢责怪他。

  我紧握住他的手,声音颤抖:“答应我,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我。”

  他点点头,是答应我了。

  我太开心了,突然想起来医院之前,掉在地上的假发,如果别人看到了会不会怀疑亦安?于是开口问:“话说,亦雪呢?我一直没联系上她。”

  

  昏死前,我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冷漠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可真狠心啊,安安。

  

  不知过了多久,我竟然醒了过来。面前白茫茫的一片,这里是天堂吗?

  我转动酸痛的头,终于看到了周围的环境:绿油油的草地。

  原来,我没死。

  看来亦安给我喂下毒药后就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呢,他就这么讨厌我吗?甚至连安顿都不想,直接让我横尸荒野。

  我摸摸衣袋,里面静静躺着一张银行卡。我笑了:“安安,你还是这么粗心。”

  

  我去整了容,改了名,像以前一样默默做他的阴影。

  我那么爱他,可他却这么对我,这让我的心真的好疼好疼。我想杀了他报仇。但我又清楚的明白,光杀了他还不够解我心头只恨,杀人不够,我还要诛心。

  我默默看着他在我“死”后跳级,保送了一个很远的大学。那我就填志愿的时候就填他的学校。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又退学了。行吧,我也退学,他不可能甩掉我的。

  这天,他搬进了一套新房子。而今天,也是顾青“死后”,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我绝不是故意跟他见面的,只是当他透过落地窗向楼下看的时候实在没反应过来,感觉这样偷窥他的我好像一个变态,为了缓解一下尴尬,只好抬头向他一笑。

  笑容好像并没有缓解尴尬的作用,他的表情更冷漠了,“刷——”的一下,拉上了窗帘。

  从此再也没有拉开过。

  是我惹安安生气了吗?我想。

  我买下了安安家旁边的那栋楼,直接在他身边住了下来。这几年里我又和他陆续见了几面,但我一直压抑着自己没有接近他。

  上次贸然接近他的痛苦后果,深深的印在了我心里。

  直到这次,我真的忍不住了。

  我囚禁了他。

  本以为他会暴怒,却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还有些乖。

  就这样,他和我同居了很久。

  我曾无数次夜晚醒来想杀死躺在身边的他,但也无数次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软。

  我真是个没原则的人啊。

  小时候,他抢我棒棒糖,我原谅了他,他拿虫子吓我,我也原谅了他。甚至他许诺保护我一辈子后来却忘记了,这么严重的事,我还是原谅了他。

  而五年前,他差点杀了我,我不打算再原谅他了。

  我恨他恨的要死,在他身边埋伏这么多年的原因就是想杀了他。而现在,这个机会就在眼前,我只要掐住他的脖子,使劲一捏,他就死了。

  不过最后我还是没下手,叹了口气。

  算了,杀人不如诛心。



  

四、亦安的自述

  我叫亦安,是个用社恐来掩饰自己是变态的变态。

  而现在,我找到了自己的长期饭票兼买饭工具人。他叫白若,是个隐形富二代。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我,还不嫌弃我是个变态,给我买漂亮衣服穿。

  他不会真的以为,他在我的心里是这样的吧。

  他不会真的以为,他整容的很成功,连我都认不出来吧。

  他不会真的以为,我调查不出来他是顾青吧。

  他不会真的以为,他每天深夜醒来看着我时,眼里的杀意,我一点都感受不到吧。

  不会吧不会吧。

  这几个月里,我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乖,仅仅是因为不想失去他这个长期饭票兼买饭工具人而已。

  而今天,我故意在他面前换上女装,用尽全力引诱他,只是因为,我痊愈了。我不再惧怕那些人的目光了,我不需要他了。现在,我只需要一个杀死他的机会。

  当他把我压在床上时,我已经捏住了藏在腰间的匕首。准备在他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拿出来刺死他。

  而他却停了下来,没有继续下一步,只是狠狠的把我抱在怀里。

  我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说:“怎么办,安安,我只有你了。”

  “我父母今天死了,我去参加了他们的葬礼。”怪不得他今天回来的这么晚。

  “家里的亲戚一个个都来争家产,就连只有一丝血缘关系的远房亲戚都渴望来分一杯羹。我必须打起精神争夺财产,因为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两个人走了,我不能连你也失去。”呵,原来他知道我只爱他的钱啊。

  算了,我叹口气:“好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抱我抱的更紧了。

  虽然我不爱他,但是,先暂时溺死在他的温柔里也不错。



五、防窥屏

  亦安已经睡熟,若白缓缓睁开眼睛,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父亲,你和母亲在夏威夷玩的还好吧。”

  暗中,亦安的眼睛睁开了条缝,看向若白手中亮着的手机。

  什么嘛,防窥屏。

  亦安在心底嘟囔了一句,翻个身继续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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